2011年6月27日星期一

實習手記2

主編今天給那位行文不暢的作者寄了一封回信,拿給我看,我讀後禁不住就笑了出來,其中有些句子大意是這樣的:「我始終不知道X與Y之間的分別在哪,你還沒寫完X就又去寫Y,以致通篇不知所云」、「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去修改,無奈已筋疲力盡,棄用的念頭總冒出來」、「這些都是漢字,但不是中文」......真好笑。那天我用了一天的時間來修改這篇文章,真的給作者的文筆嚇了一跳,這已不是語法或行文暢通與否的問題了,就連思維他也是無可拯救的那種類別,蹉跎了我一天的生命在那堆東西上。我不知道為甚麼主編還要盡最大的努力去修改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就是為了可以把它刊登出來。然而我知道作者是個藝術人士,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只是中文破成這個模樣實在令人啞然無語,怎麼還拿這麼破的中文在江湖行走?怎麼還想把用破中文穿寫成的破文章登到一本嚴肅的刊物上?這不是自暴其短,使人忍俊不禁嗎?


我總是在很慢的感覺上做不多的一些工作,因為一旦做完了就又會流露出無所事事的樣子,我要花時間去想些可做的事而又不那麼明顯,在低調中進行得認認真真,這還真挺煩人的。所以給《波希香港 嬉皮中國》寫的一篇二百多字的書訊,我愣著磨了一天才交了稿子。愣著校對已經三校過的稿子是耐力的最大挑戰。我又發現愣著是一種公眾行為,只是大家愣的方式有點不同而已。結果我在校對、寫書訊、校對、寫書訊的反複行為中,把剩餘的時間都用來修改詩,我把一句詩分了行,又補寫了一句詩,改了幾個無效的意象,又用回未改前的意象,到頭來好像甚麼也沒改似的,那樣子看上去很難令人滿意,到我徹底不想碰它的時候,它就已經給我寫滿了,大概寫滿的感覺會令我呼吸困難,所以我頻頻喝水,頻頻爭取在走去洗水間的那段小距離可以看看四周的環境,同事工作時的樣子。我發覺在報社寫詩有一種快速而幸福的感覺,用來對付緩慢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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