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31日星期四

小討論(3)

這還是第一次。新鮮又怕說錯話。
今午接受了學校編委會文學版的訪問
說的比較亂,筆談更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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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近流傳一個說法叫做「新詩已死」,你怎麼看?


我不知道這個說法所指的是怎麼樣的一種死法,但我大概可以猜測它的意思。如果從創作來說,我個人以為,詩的可能性比任何一種文體要大得多,那種密度和藝術的提煉有可能是在不自覺中就發揮得出來的,小說和散文本身都有各自所肩負的責任(原諒我用了「責任」這個不太準確的詞),詩的限制卻令它不同於小說和散文,一篇小說無論你怎麼切換敘事手法或表達的藝術效果,也無法脫離必要的情節和邏輯。然後是散文,即使再散的文章或近乎是無意識書寫,本身也要它凝聚的能力來統率才行。然而詩可以與情節無關,可以與情節有關,可以沒有邏輯,可以很有邏輯,可以散亂無章,可以有條不紊,可以表達甚麼,可以不表達甚麼。詩的生命力這麼旺盛,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了?死去的是市場,當市場死掉了文學的意義才彰顯得更明確,雖然這與商業化的最終結果有嚴重不合的地方。




2. 您怎麼看現在新詩現狀?內地、港、台又有何區別呢?

 
各自修行。內地、香港和台灣都有很出色的詩人,所謂出色是我自己理解下的出色,我覺得出色你可以覺得不出色,你覺得出色我可以覺得遜斃了,而這多多少少在反映我某些觀點和看法,不需要摻合甚麼。我在香港生活,在香港寫作,這個地方令我成長,給了我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比如澎湃的都市生活,濃縮的世界觀,擁擠在一起的沙丁魚感覺。但很遺憾我是在開始寫了一段長時間後,才慢慢回頭看香港的寫詩生態是怎麼樣的。以前寫詩就往內地和台灣的幾個大型文學論壇丟,化身無數馬甲只為求得一句沒有人事關係相對客觀的評語,懂得接受被有益地狠批,那時候簡直是眼界大開,慢慢寫來就認識了很多網絡詩友,我是在這樣互相砥礪下才開始了自己的寫作的,現在還會互傳作品交流品評。反而我初寫作與香港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是借用了這個獨特的環境而已。內地和台灣是我寫詩的土壤,幾乎沒有一種寫法兩地是沒有的。相對而言,香港流行一種現實主義寫法,把寫詩變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好像只要去掉標點分了行就是詩了,我不能不說對此我十分厭惡,雖然風格的問題不用向任何人交代甚麼。我的看法也只是我對詩的固執一種,我不代表任何人,我代表我自己。




3. 香港、內地有哪些新詩團體?有沒有參加他們的活動?


純粹新詩的團體不多,網絡上是有幾個,零零碎碎的,都是些文學有心人。紙本的,以前有《秋螢》,如今倒了。現在的《字花》也不純粹是詩,賣得好像還好,我不知道。以前都投過稿,我很少參與他們的活動。




4. 你是怎樣走上新詩之路呢?現在已經有多少作品了?


17歲因為一個女生而寫詩,她沒有理我,一個會寫詩給自己的男生可能在她的感覺上是難以理解的,為甚麼他不送我巧克力或卡通公仔。我受傷了,寫了一些類似詩的東西。前陣子與她重遇,我奇怪是不是青春期的男女官能都會退化,因為我實在想不起我怎麼會喜歡上她。2008年的夏天,那些舊作大部分被我刪除掉了,有400多首。現在留下的作品如只以數量計算的話,大概可以出三本詩集,而這個數量會一直爬升,因為我不知道甚麼時候突然會發了狂似的寫作,甚麼時候又突然甚麼都不寫了,但真正想放入詩集的作品,我想大概不到50首,其他刪除了也不可惜。今年我出了一本非正式的詩集,薄薄的,叫《當我們讀詩的時候我們在讀的是甚麼》,都是兩年內的作品,一共40多首,可是還是覺得有很多不應該放入裡面。集子的資金由以前的中學出,非賣品,印了1000本,我拿到60本,派了大半給詩友。




5. 除了新詩,有沒有寫其他文體?爲什麽當初不選擇散文或者雜文,而要選擇新詩作為您主要的創作方式呢?


有寫散文,詩不適合寫的東西我就用散文,散文寫不了的東西我偶然就試試寫小說,但散文和小說的產量都極低,尤其是小說,我沒有耐性去磨。沒有選擇去寫詩,只是覺得這個東西我寫得好像還蠻順的,而且我是個感情過於潮濕的人,同情一切不幸的東西,小貓小狗,為此淚下不是因為脆弱,只是感情的杯子滿了就會溢出來,是基本原理。而詩就是一條很好用的毛巾來把我擰乾一下。




6.新詩創作遇到了怎樣的困境?經歷了怎樣的階段?


試過很多不好的寫作狀態,由於閉塞厭惡和不滿,除了給生活一點厚度,唯一抗禦的方法是瘋狂寫作直至令你累死的東西來找你榨油般擰乾你。並沒有其他辦法。有一段時間寫得很勤,一天可以寫好幾首,都是一下子爆發出來的東西,經驗跟我說,這種爆發出來的東西通常都不壞。但寫下去就會覺得總在繞圈,就不想寫了因為寫不出來,這是警告,持續的時間有長有短,最長試過整整一年都寫不出來,那是2007年。一切都很突然的,你又好像能寫東西了,而且不是以前那個的東西,這會令我高興一段很長的時間,迷戀地寫。當然寫下去又會走到繞圈的胡同裡,又再經歷一遍。




7. 寫新詩,需要靈感,但靈感不是說有就有,怎麼才可以尋找到靈感呢?怎樣才能避免這種情況,創作出更好的作品呢?


沒靈感就不要寫,沒靈感更適合去練習感覺,去活得像個人那麼狼狽。 為寫而寫的問題是有骨頭沒肉,為寫而寫有時候也會寫出很好的作品來,但你不能為了等待這一首詩而放棄去打球、去和討厭的人吵一架、去看一部沉悶的電影、去給路人撞一下肩頭。然後好作品就已經寫好了。我經常做這種事,也推薦別人去做這種事。




8. 創作過程中,有沒有對韻律的特意追求呢?


沒有。在可行的情況下會試試。




9. 新詩人之中,你最喜歡誰?為甚麼呢?有沒有最喜歡的某一首詩呢?


我的詩啟蒙是夏宇。接觸夏宇要感謝一位中學時支持我創作的數學老師,他借了夏宇的詩集《salsa》給我,然後我好像受了些甚麼刺激那樣摒棄了徐志摩聞一多等的五四時期詩人,大量閱讀夏宇那些模稜兩可的文字令我有一種打通經脈的舒服感覺。她的詩有一種可怕的魔力,讀了會中毒,詩友說可以取人首級於萬里之外,誇張得很真實。夏宇的詩集《備忘錄》《salsa》《腹語術》三本內的詩我首首喜歡,《粉紅色噪音》因為是噪音所以很滋擾我,沒有喜歡與不喜歡。




10. 對內地北島、海子等等的詩人有何看法?


北島的詩我迷了很長時間,他早期的詩是另一種迷藥,讀了會留在你的感官上使你不安於室要動起來,我甚至背過他不少句子,「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當年就像口號一樣繚繞在我腦際。海子、戈麥、駱一禾、食指、顧城等等的詩都震撼過我,尤其是顧城,他的詩太純真美麗了,[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完全是他一生的序,我羨慕他有一雙孩子的眼睛,有一股天真的赤誠,看到的都那麼不一樣,我的長大使我失去了的部分再也不可挽回,但顧城則已永恆。




11. 現在的新詩,很多人認為不是藝術,而只是玩鬧。你怎麼?


我不知道這是甚麼人說的,說的人不是對詩不了解就是存在著偏見和誤解,甚麼是「藝術」請定義,甚麼是「玩鬧」請定義。玩鬧也可以很藝術,詩本來就很好玩。




12. 新詩和歌詞的關係是怎樣的呢?對林夕黃偉文的詞怎麼看?有沒有很喜歡的歌詞?


歌詞本身就有詩的樣子,拿掉旋律,詞和詩很難分別,除非那個押韻的地方太明顯了,明顯得就像工整的呼吸。我很少聽中文流行曲,也沒怎麼留意那個圈子的事,喜歡的幾位歌手是因為有回憶感覺。林夕和黃偉文大名如雷貫耳,不用多說,去聽就好了。寫給王菲的很多詞林夕的身份是詩人詞人同體,一首[約定]就夠代表了。

2011年3月30日星期三

一個葬禮和有關時間的兩個設想

那個葬禮是我叔叔的葬禮,去年的六月,一個傷心不已而又彌漫著灰燼味道的鬱悶夏天,我面對的是一個糾纏的儀式和眾多冷漠的皮相。時間是一張兌現不了的鈔票,無論你怎麼去數:也是一個緩慢的鏡頭,即使你調得多快。黃昏很近,時間卻很遠,生活跟著你來去,像一部巨大幻燈片一樣有著不連貫的晃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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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祭]


我來到路口
進入同樣的重複
這裡有一條大路
陽光使它陳舊得像一個錯誤的地方
會有荒廢的草場

轉身就是黑溪
夜的重量洗劫著
我身上的一無所有
活著,提到一種交叉
慢慢便經歷了
自己的葬禮
不能置辯的對答
他們一一抽菸
一一將我塑造成合身的餐椅
被坐著品嚐
生命中唯一的盛宴空前

門箸,扣掉的銅花
鏽蝕第一把鑰匙
門打開後就將永遠打開
關好自己與黑暗
與那些竊犯般的牙痕
私密 僅止於這樣一種
靜寂的狀況
讓聽見的鎖聲絕塵
在前面
或在偌大之櫃廣漠之床
漂泊僅僅如是

2010.9.12.


[劃字]


務必 寫一張支票
在背面畫一條鍊子給它
一個日期。於是便收到自己的恐懼
有著形隻影單的謎語

黃昏一直沒有上鎖 那些未能踰越的門道
滿滿是寺院裡最寂寞的鳥鴉 舔著時間的痂

黑色字碼發出微光 巨大的簽字
倒後到沉默的河 像一個彎曲的孩子
在修繕日子上空洞的齒輪
隨意落下沙漏 一直倒回無力的死生
只有靈魂才能複讀的詩裡
有劃線的臉孔

世界 鏡裡一幢橙色大廈
所有人從裡面出來 戴著一塊
無可爭辯的手錶 不斷接收它的鏽漬
不斷用時間猜測它的命題 把餘下的灰燼排列出
一筆混沌的帳和它不可名狀的遺棄

就醒了 就草草寫下數字和押
它的韻。務必在生活的餐桌上罰抄
那張熟悉的裸面

2010.10.1.


[射影]


閃光燈燙亮一面時間的牆
白色染著景象,染著它黃色的內質與綠色的表皮
我想起失竊的事情一件一件變質
本身就是不斷倒後的一隻蜘蛛
吊在笑容的邊上,掛著一種近乎是錯覺的
最美麗的堅持

那時候將快門放慢到似乎時間已經沒有了意義
纍纍疊影,攝入無形的臉,一再可怕地曝光
人們彷彿被白光洗掉了原本的面目
被時間褫奪,留在它混沌的裡面
成為一張照片永遠的挫折感

經過窄門,世界從後面衝進觀景窗
撞向城市一條幽靈般的光
剛剛好擱在他們不整齊的門牙上
擠進去,一個個永劫的幽暗城府
在無意識年代學習拍一張不死的照片
並且置身其外,像一個不能參與夜宴的流浪漢
走過時代與時代之間同一個窄門
站在無所謂地點的荒謬劇場
以差劣的構圖量度時間的厚度

2010.10.13.

2011年3月27日星期日

寓說於樂

講歧視講政治講歷史講種族講膚色,講變與不變,講和諧講不和諧,講是我非我,講禁忌,一部小小的也許不用太認真對待的電影講得淋漓盡致,寓說於樂,單就這一點,[一人有一點顏色](pleasantville)就很棒。

2011年3月18日星期五

碎的三

‎1.總是被騎劫課室。我不是想睡覺的真抱歉真抱歉,昏昏欲睡的是一字一字讀給我聽的講座,講者先生,我左眼和右眼的近視年檢長期維持在低於25度的水平,右眼散光75度,我是個目力頗佳的人。

2.我不可能量度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像那首我讀過的詩,但我可以想像它,而且感受它,然後我目力能及的空間都變得無限荒蕪淒美和迷幻,在同樣的地方。

3.肚子餓。

2011年3月15日星期二

你就快把話匣子搬到來年的春天

為米米的詩集寫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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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米米要出詩集,這不像米米會做的事,跟他提過好幾次了,你就出一本集子吧怎樣,他壓根覺得這個行為的無聊並不比我這個建議來得少。但是米米是要出詩集了,我說這麼無聊的事你肯做真是一改常態啊。當然,米米早就應該出一本集子的了,我們大概是在差不多時候開始寫的,那年我十七,至今彼此都經歷了好幾個瓶頸與詩的轉變,無論是內在的那種東西,還是外在的表現體格,這都紀錄在作品之中,出集子就是收割自己,將這個階段的東西與那個階段的東西割斷,這比寫了好幾十年後來一個籠統混雜的全集要來得有意義。

  我是在十七歲那年才寫詩的,因為一個不愛我的女生(前不久與她重遇了,心裡吁一聲慶幸好在她當時沒理我)。在那個無戀可寄的年紀,我寫詩寫詩,米米以純女生的筆觸寫了一系列的「獻詩」放在網上,首首給我無限驚喜,給我無限聯想的可能性,然而過不了好些充滿好奇與猜想的日子,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少女(當時米米不叫米米,當時米米叫咪咪),最後竟變成了一個有鬍茬的熟男模樣,一切想像成了泡影無不使我沮喪了好些天。這個笑話他常常拿來笑我一番。這些年來,我們寫得都比較勤,在沉澱的蔫味日子,讀大家的詩往往能感到微妙的轉變,各自在人生階梯的不同位置,所歷不同,化而成字後又各有所營,甚至是隨意的,是任性的,帶有摧毀意味的戲謔,寫詩成了我們之間溝通的最大樂趣。米米的詩似乎一開始寫的時候就保持著一種多元而不穩定的吞吐活力,他的無特定模式寫作使他漸漸成為一個熔爐,要成為熔爐一點也不容易,你首先要有一個海綿般鬆軟的心,其次是一種對詩的靈敏觸覺,以及融化與吸收、再造和突破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你要肯放下那些該死而又一文不值無謂的高傲。米米很能發現自己的「弱點」,儘管那些「弱點」根本就不能被「弱點」這個詞包納,他擅於學習別人寫得好的地方,好這種東西不好說,它是一種觸電般的麻痺感覺多於是一種客觀的、可名的東西,對於這方面我們有著相似的理解。有時候他甚至是整個意象、整個寫法照搬過來,但經過他的解構與組織後,整個成品又成了是他自己的東西,比如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大量使用湖南詩人夏宏那種平靜而帶有睿智的寫法,又有一段時候他又學習安徽詩人陳先發富有哲思的寫法,喜歡夏宇玩詩的技藝,欣賞網絡詩人橋、阿鏡、孫慧峰等等,他們的文字都能在米米的詩內找到影子,技法紛至沓來,異常豐富。米米的這種對詩的探索傾向與我十分相像,我們每有新作都會互作評點,有時甚至拒絕讚賞,只提批評,有時有不同的意見我們不會在口舌上爭詞奪理,回家再寫一首,然後各自找尋那個我們忽略了的位置。

  《米米的釘子林》如果論其水準放在本地一眾詩人面前也不會有甚麼遜色,這不是因為我和米米太熟了而說的客氣話,他在詩中所嘗試的各種風格與多變的詩藝,還有流動著的那種詩的活力,可以證明我說並不是恭維的話。對於那些淡而無味儼如分行散文的所謂詩,我們嗤之以鼻,我們對所追求的那種來自靈魂的文字有著固執。

2011年3月14日星期一

我相信許美靜



有些詩集我翻一次以後就不會再翻,有些詩集我翻了一百次還是會有再翻二百次的可能。我不知道郭品潔是誰,我就只是在那個彌漫著咖啡味的地方,隨意地翻了一下《我相信許美靜》,然後就提著去付款了。當然我還會繼續去找尹麗川。

愈來愈傾向於極簡的東西因為它們美、簡單得巨大,整個世界顯得多麼小。日後(不知多久的日後)正式出版的那本詩集(要是它真的要存在而如果我又覺得這樣也不錯的話)選詩不要超過三十,我覺得我寫了這麼多年,值得放入詩集的大概也不會多於這個數目,其他刪掉也不要可惜。

異型侵略戰

由於對《異型侵略戰》(Battle: Los Angeles)沒有甚麼大的期望,所以看得也蠻開心的。故事大概可以這麼幾句話講完:全世界陷入被異型殖民的危機之際,七個美軍用一粒導彈把來勢洶洶的異型殲滅了。中間部分講軍友情誼拖拖拉拉,和《黑鷹十五小時》(Black Hawk Down)沒得比。但看見異型大戰美軍著實興奮。

2011年3月9日星期三

in america



fox searchlight出的不少小品電影都很不錯。我迷上過[陽光小小姐]和[JUNO少女孕記],太有生活感和非常近於人情,無大作頭,無閃耀明星,那些黑白老片常見的人像特大close up和粗糙的膠片味道也經常使用其中。今天有些燥,不宜工作,就從碟堆裡挑碟,挑了這張[in america](中文譯名好像叫[走進天堂])來看。講一個愛爾蘭家庭以新移民身份來到美國,為艱難生活而奮鬥。影片有幾種東西令我很著迷──


1.那幢道友公寓的邋遢環境。
2.大女兒那部不離手的紅色DV
3.大女兒唱的那首Desperado
4.[E.T.]和那個外表可怕但內心善良的黑人畫家。
5.一小點宗教的神秘色彩,尤其是結尾的部分。


一個社會,無論怎麼腐敗不堪,總會有一些充滿人性的角落和溫暖,我相信。





Desperado


Why don't you come to your senses


You've been out riding fences for so long now


Oh, you're a hard one
 

But I know that you've got your reasons


These things that are pleasing you


Can hurt you somehow


Don't you draw the Queen of diamonds boy


She'll beat you if she's able


The Queen of hearts is always your best bet


How it seems to me some fine things have been laid upon your table


But you only want the ones you can't get





Desperado


Oh, you ain't getting no younger


Your pain and your hunger


They're driving you home


Freedom, ah, freedom


That's just some people talking


Your prison is walking thru this world all alone





Don't your feet get cold in the winter time


The sky won't snow and the sun won't shine


It's hard to tell the night time from the day


You're losing all your highs and lows


Ain't it funny how the feeling goes away





Desperado


Why don't you come to your senses


Come down from your fences open the gate


It may be raining


But there's a rainbow above you


You better let somebody love you


You better let somebody love you


Before it's too late

2011年3月8日星期二

貓癡之旅






剛剛在街外跑回家就是為了看明珠台的[貓癡之旅](Joanna Lumley Catwoman )。貓癡可以因為自私的原因去過份溺愛自己的寶貝,比如給貓爪塗膠水戴上指甲套,這是一種變態的強迫症行為。我和貓相處了差不多20年,知道一隻多麼馴順的貓,也會殘留著大貓的野性和本能,牠們應該如此,然而人類扮演上帝,不斷混種出奇怪的貓種,為的就是新奇,一點一點削弱牠們的本能,讓牠們成為一種滿足人類自私和好奇的玩具,人類真他媽的可怕。所以我從來不養純種或人為混種的東西,無論在血統或健康方面,土貓土狗比甚麼都理想。我的貓是最普通的土貓,今年十二歲了,從小學陪我到大學,健康快樂。

2011年3月6日星期日

分化


最近在網絡上看見一個很強分化意味的群組,大概關於財爺那六千元風波,說甚麼資格與品位問題,那條虛線劃在新移民與永久性居民之間。這,毫無意義。再分化下去香港就連甚麼也沒有了。要在一個像香港這樣複雜的社會再分出是我/非我,實在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也很低智商,這就像那個偉大的政體朝夕驚懼的處境。抱歉說一句,香港人還在自視甚麼,就不怕被人笑嗎?又不見得那些移民美加的人遭受社會分化,如果要說新移民甚麼甚麼,叫他們扳過頭來看自己的尾巴,去讀讀歷史,最有資格說的怎麼數也數不到他們,那應屬原住民,他們現在在哪裡?香港一直就是一個集合的社會,就像美國社會,「美國人」本身就是一個文化意義上的集合名詞。他們光火了沒有?光火的似乎屬於文化水平低的那些血淋淋的國家,所謂排外,所謂歧視。還嫌我們的社會仍分化得不夠慘烈嗎?

另,我在冒情緒,起碼讓我知道我還會對某些事顯得怒火而非冷漠如巨大世界,我不是一個有很強理論觀念的人,也不好與甚麼好辯者討論甚麼核心問題或價值觀,只是我覺得有些東西是碰不得的,一碰即散。

兩隻斑馬


一本詩集等於無數可能,一首詩等於無數首詩,一首詩一頁兩分,色彩繽紛令你意亂情迷,前後任你翻,你可以把最後一首詩的第二節與第一首詩的第一節拼貼閱讀,或者把第十三首詩的第二節與第三十首詩的第一節對讀,產生震撼的效果,這一點創意不能只以「形式大於內容」來簡括之,我看到的是極端澎湃的詩意頭腦,甚至當我說「詩意」一個這麼庸俗的字眼時,也覺得有些不合其意。夏宇是一張沒有牌理而又永遠不能猜透的牌。而當你覺得它是詩集時它又是以一本歌詞集的形式展現在你面前,若你喜歡更可以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