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9日星期一

這是我的生日

28號。嗯,這是我的生日。25年後的今天我會在哪裡?我未來的妻子與兒女你們會在哪裡?我會像父親一樣有一個今天生活的刻度,我能讀懂父親每一道皺紋嗎,它們也將一一出現在我的臉上,在25年後我便也留下同樣的問題:25年後的今天我會在哪裡?我未來的日子會在哪裡?

2011年8月15日星期一

實習手記5

最後的一天我把一個錄音檔整理完了,那是萬青屴先生的講座錄音,內容非常棒。一個小時零三十分鐘的錄音原始文字稿有一萬二千多字,這一萬二千多字從聲音變成原始文字的過程實在是很折磨人,我深深感到當編輯整的不容易,很珍惜每個學習的機會。錄音,非常遺憾我每次都不能忍受它的枯燥而拖著做了差不多一個月,現在做完了,尚欠一篇工工整整的報告文章就了事,唯有後補完成。


2011年8月14日星期日

春的森林

對一個人最殘忍的懲罰是剝削他最擅長的東西。一個政棍你不讓他從政,一個歌唱家你不讓他演唱,一個導演你不讓他拍片,他們的世界基本上算是完了。[春的森林]那個導演,她大概就只拍了這麼一部片,導演生涯基本上算是徹底地完了。罪名是不道德。在道德的框架下,有些東西是不能觸碰的,怎麼也不能碰的時候就先把藝術忘記一下吧,它在很多時候總是那麼那麼輕於鴻毛,那麼無力。我沒能看到[春的森林]如何挑戰道德底線,但我覺得它的海報好美,它的原聲好好聽,覺得對導演的懲罰有些重而已。

2011年8月8日星期一

「唯一最大的顧慮是怕會寫出一個很爛的小說」

  
這是早前給笛安做的那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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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安訪問

  每年七月炎夏,香港書展乃年度文化盛事,萬人空巷,當局又邀請名家舉行講座,吸引市民如鰂入場。二十一日,作品銷量達七十萬冊的內地年輕作家笛安受邀來港,與陶傑就「中國新生代女作家與文學創作」這個題目進行對談。講座氣氛輕鬆,陶傑言談侃侃,談笑自若,每能引起台下笑聲;笛安文靜素雅,舉止婉嫕,講到自己的創作時,就她的作品《西決》說了不少創作初衷與選材的原意,並與台下讀者直接交流,回應讀者有關創作上的問題。講座之後,本刊(《明報月刊》)與笛安作了一個訪問,更深入了解她創作上的方方面面。

  見到笛安的時候已是四時,陽光柔軟,覆地而下,接連的幾個訪問使她稍露疲態,但仍很禮貌地微笑點頭。坐定以後,就先把幾個讀者頗感興趣的問題給問了,首先是這部小說的題材。在看笛安這部《西決》的時候會發現,它在題材上和一般以年輕人為閱讀對象的暢銷小說有一點不同,甚至是一個大膽的題材,它寫的是一個倫理圈內的幾個人物的事,甚至不把作為主流的愛情題材放在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關於題材選擇,笛安說:「我現在已不怎麼想寫愛情了,我覺得很無聊,愛情小說其實寫來寫去就是那幾件事」。愛情還真是這樣,「那幾件事」事實上也真是被反複寫得太多,幾乎是青春文學的主旋律。在看《西決》的時候確實不怎麼感到它有一般愛情長篇的格調,反而是把這種東西散落在一個更大的活動框架裡,那就是鄭西決這個家庭的種種,鄭西決的愛情,鄭東霓的愛情,鄭南音的愛情,父輩母輩的愛情,統統都不是主線,而是一種複雜的倫理關係裡,一個男孩子怎麼去看待兄弟姊妹之間的這種處境。這個小說是一個宏大的三部曲故事,發生在一個虛構的城市龍城,笛安表示龍城的原型就是她成長的山西太原,一個工業城市,只是把它扭捏一下,變成一個更可塑的小說空間而已。

  現在國內的80後暢銷作家在形象上與傳統的作家非常不同,郭敬明的公司「最世文化」旗下的作家,他們在形象或宣傳等各方面,都與被包裝過的明星偶像沒有甚麼分別。對於這方面,她說自己還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而且並不覺得自己有被包裝過甚麼的,只是現在讀者多了,宣傳新書就變得更有必要,喜歡她的讀者對他的作品還是有期待的,頂多只是想看看她的樣子長得怎麼樣而已。至於在80後年輕作家之中會不會有炒作的成分存在,她說這可能是存在的,「我覺得作為一個作家,不管他年輕還是年老,簡單的說,就是一個人裝也不能裝一輩子,如果他一直都被讀者認可和接受,肯定他的東西言論也好作品也好,他有他真實的東西在裡面,這個我相信,我覺得讀者沒那麼笨。」

  由於笛安的父母(李銳和蔣韻)都是國內的知名作家,很容易就讓人想到她「文二代」的身份,而在訪問之前已知悉,笛安從來不喜歡別人把她拿來跟父母的文學背景作比較,更不喜歡談甚麼影響,她把「李」這個姓取消,以名字「笛安」做筆名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獨立性,而她更笑說以前年輕氣盛,覺得姓李的人多一個少一個也沒甚麼關係。

  三部曲表現了笛安的創作野心,寫長篇是對作者能力的考驗,不論是技巧上還是能耐上,整個創作模式和寫短篇完全不同。談到寫長篇、中篇和短篇的技巧,笛安說自己擅長寫長篇,短篇寫出來要比長篇「差得多」。她覺得短篇對技巧的要求最高,因為它需要一種爆發力,需要一種非常強烈的東西在裡面。她說很多人寫作都是從中篇開始,而對於長篇,「我覺得每一個長篇都難寫,沒有甚麼長篇是好寫的,我一開始寫作就要進入一種平靜,打破某種東西。」,她比喻就像十八歲的時候去法國留學,那時候連話也不會講,要從頭學起,周遭的一切都發生在身邊,但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如同隔了一層玻璃,要努力去把它敲碎,這種要打碎玻璃的意識一直被帶到她的小說創作上,破舊立新幾乎是反射行為。

  被問到小說裡的人物有沒有現實原型的時候,她說只有小叔一個有原型。《西決》裡的小叔鄭鴻只是一個比西決大十四歲的青年,在龍城中學教語文,是一個偶像老師,令他事業前程斷送的事件是他與女學生發生了師生戀,遭受同事冷待,學生與他對抗。這個人物的原型,是笛安一個朋友的姐姐的老師,她覺得單就這一起事件本身就想寫一個中篇,後來把它收在《西決》裡,成了這樣的一個故事。而小說的主角鄭西決,笛安說他身上凝聚了她很多理想,「在某程度上他做得到為別人活著,他可以為別人放棄自己的夢想,為了別人他可以做非常多的犧牲,我也不想說去強調,去美化這樣的種種,我只是覺得他的精神需求在於他想去完成別人,這個是我理想中的一種東西,我現實中可能是做不到的,我也不是那樣的人。」

  在和陶傑對談的時候,笛安很同意陶傑用「風向」來形容寫作的那種狀態,一下子風向不對勁,硬是寫不出來,感覺也就不好,寫出來自己不滿,或者風向突然改變了和之前設定的不同,這樣的意外在很多時候都會有。寫長篇,笛安表示不會一開始就寫大綱,因為大致上有一兩個核心的衝突已經有了,就可以去寫,給人物一點空間去呼吸、發展和變化。這種任其發揮,無為而適的寫作會給她帶來驚喜和意外。寫作的過程常常會有超出作者預算的情況出現,寫好的版本和原本想寫的不同是常有的事,笛安在寫《西決》的時候,本來「想寫一個短一點的,一個中篇,但後來開了篇以後發現,這個節奏絕對不是中篇的節奏,預設的字數是絕對完不了的。」,所以才有了現在《西決》這個長篇,而且還牽繫成一個三部曲這樣的龐大結構。

  《西決》改變了笛安作為作者的名字,她沒想過會有這麼好的反應,自己對於這部作品令她擠身暢銷作者名列她感到意外,因為她在《西決》之前已經寫了差不多五年,那時候出一本書,沒有一個人能在書店裡找得到,所以知道在市場上比較寂寞是甚麼滋味。當被問到比較嚴肅的文學應如何在市場和創作上取得平衡時,她說「每個人堅持一種自己舒服的方式就可以了,我覺得這個強求不來」,「安靜有安靜的好」。但是笛安對自己的作品是有要求的,她對《西決》一直都很不滿,但說上是哪裡不滿,她把這個感覺跟老闆郭敬明說了,郭敬明跟她說:「既然不滿為甚麼不寫下去?」於是這成為她寫三部曲的一個推動力,用作品來修繕自己對《西決》的不滿,無疑這是作者對作品善始善終的一種要求及提昇。

  如今,「龍城三部曲」已完成了兩部,《東霓》同樣受到讀者的喜愛,而正在創作的《南音》她說正有愈寫愈慢的感覺出現,相對於用三個星期便完成了《西決》,如今可說很慢,因為想寫的東西愈來愈複雜,「《南音》一開始動筆只有一個點我不知道,剩下的我都知道了,現在我寫了快一半了,我覺得後面的設計都已經在那了,但是我回過頭去看的話,這幾年我變得蠻多的,可能人的狀態也不一樣了。」

  講到寫作的顧慮,她表示唯一最大的顧慮是怕會寫出一個很爛的小說,其他沒有怎麼去想,銷量、讀者甚麼的她沒有特別去奮鬥,去遷就,只是想把小說寫好;還說自己從來不會去取悅別人,小時候在學校也不是受歡迎的人物,「同學都討厭我」,「我覺得我小時候有一點怪胎,學校裡面人家覺得你是一個才女的時候,往往等同於離她遠一點,我也不是成績多麼好,我只是比較會寫作文,做校刊。」對於自己的作品,她說「我有一點點自信,我覺得有一些東西自己覺得很感人的時候,我相信我有能力讓讀者感染到,這個是我相信的事」

  訪談期間笛安偶爾收弱聲線,愈來愈低的聲音輕輕地,就像消融的晚午陽光,反而我是第一次跟人家做這樣的訪問,顯得有些緊張,就怕把這次訪談給搞砸了。期間笛安也談到對香港的印象,她說對香港最大的印象是這邊的冷氣都開得很足,一下飛機就覺得奇怪為甚麼香港人夏天都穿長袖,如今知道了。還說喜歡香港的老房子、大招牌、整齊的街道,就問她以後的寫作會否把香港作為一個小說背景來寫,她說有可能,就像待了八年的法國和現在居住的北京,都有可能成為小說裡真實的地理。

2011.7.

2011年8月2日星期二

伊朗的新聞

你要折磨一個人,令他終身不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是最低手的​做法。你要是想折磨一個人,令他終身惶惶不可終日,你要原諒他,​讓他好好活著,使他可鄙的生命永遠記住他對你的所有不好,而你卻​對他已絲毫沒有半點怨怒。你知道他的靈魂從你原諒他的那一刻已死​了,而他卻活著,一個不安的幽靈會來折磨他,毀滅他。你要有這種​人性美好裡最腐敗和墮落的狠勁,才能算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