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8日星期二

年結

又到年結的時候,從9月開始我就很少寫詩,整個11月只寫一首。許多開始以後沒有寫下去的句子死在記事本裡,我整理下來,每年都總有很多這樣的句子讓我無所適從。修補,昨晚在修補一首沒寫完的詩,剪掉很多,寫上不少。修補的過程很需要契機,原來感覺肯定是找不回來了,只能在剩下的句子裡依附我,依附在那裡,寫出新的作品。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寫作模式,我很少去做修補工作,對於無可奈何要留下、無家可歸的句子,就讓它們丟著,直到有一天它們自己爛掉,就不關我的事了。然而總有一些情況你會情不自禁要去修補,你會發現裡面有些地方有頑強的生命力,彷彿單就一兩個字就能令你不能不去留意它們,我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做修補工作的。現在詩愈寫愈少,愈寫愈短,好像就快不寫了。每年自我總結,詩寫得再好也不過是一首詩,一首詩的作用微細得令我驚訝,我用了很多時間把自己投入其中,竟不自知如此,反省甚麼道理都無關於此。自己獲得的樂趣其實也是微小的,然而又的確有一種沒能比擬的物質在發生作用,使自己繼續傾向於這種書寫。很快會過去,又為別的問題苦惱,慢慢又再煎一首類同的詩,如此如此,紀錄生活。一天太大,有時候太短,就像那些我剩下的句子,有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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